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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得不说,霍绍庭想得很周到。在母亲的事情上,如果不是有他在的话,她可能都不知道该要怎么办。
“嗯。”霍绍庭点了点头,“走吧,她就在那边。”
因为霍绍庭说了,他是低调行事,所以母亲此时就一个人躺在屋子里面。
站在门口,已经做足了心理准备的盛希安,还是难免的有些挣扎。不过,想着和母亲见面的时间已经剩下不多,她深吸了一口气,最后还是走了进去。
屋子很宽大,母亲躺着的那张铁板床的四周,摆着许多的鲜花。不是什么菊,而是她以前最喜欢的康乃馨。红的、粉的、黄的、紫红……密密麻麻地围了铁板床一圈。
里面还有一个人,穿着类似于医生的衣服,还戴着口罩,见盛希安和霍绍庭进来,很是恭敬地冲两人点头示意,“霍先生,已经按照您的吩咐,已经上好妆了。”
“嗯,你先出去吧。”
那人点了点头,提着工具箱就走了出去。
盛希安握了握拳,慢慢地走地铁板床的旁边。
此时的母亲,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,是一件淡蓝绣花的旗袍,脚上穿的是一双同色的绣花布鞋。她的双手交握着放在肚腹上,脸上也被精心地上了妆。那样的母亲,虽然还是能看出她的身上有些浮肿,但看上去还是那样温婉高雅,就跟她只是睡着了一般。
可是,盛希安知道,母亲这一觉,会睡很久很久,以后再也不会醒来。
“妈妈,我来看你了。”盛希安笑着开口,眼眶中却蓄满了眼泪。
她一点也不觉得害怕,轻轻地覆上母亲僵硬冰冷的手背,留恋地轻轻摩挲着。她又看了看母亲身上穿着的旗袍,随后幽幽开口:“你真漂亮。”
她没有回头,但也知道霍绍庭还站在她的身边,“三哥,谢谢你。”如果是亲眼看见母亲并没有被装扮的样子,她的心可能会更痛。
现在,看着母亲漂漂亮亮的,她虽然心痛,但多少也会没那么难受。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有霍绍庭。
“都是我该做的。”霍绍庭沉沉地叹了一口气,他看着闭眼沉睡着的徐慧茹,心里也是闷闷的难受,“妈她以前就最是喜欢穿旗袍,总是很光鲜地出现在我们面前。现在……她要走了,也总要让她漂漂亮亮的走。”
这也是他能为自己的岳母所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
想着以前她给过自己许多的温暖,就在前不久,他也想过等以后她好起来之后,他会好好地孝顺她。因为,她以前对他很好,还是他的妻子的母亲。可是……以后都没机会了。
“嗯,她在天上看着,一定会开心。”盛希安颤着声开口,“三哥……你先出去吧,我想单独和我妈妈说说话,可以吗?”
“……”霍绍庭有些犹豫,虽然盛希安现在看上去是情绪稳定了,但那是在没看到徐慧茹的情况下。他等一下要是走了,她……会不会又情绪激动到晕过去?
“你放心吧,我很好。我只是……想再和她说说话而已。”
“那好吧,我等一下再过来。”
盛希安点了点头,目光一直没离开过母亲的脸。
“我就在外面,嗯?”
说完,霍绍庭就不是很放心地走了出去。他正准备掏烟出来,裴哲宴就朝他走了过来,“绍庭!”
闻言,霍绍庭微微挑起眉毛,目光直直地看着裴哲宴。
裴哲宴和纪林霄几乎在平日里玩闹时喊他喊霍老三,遇上正事的时候才会喊他的名字。
所以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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