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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57章此一时彼一时也（第1页）

诸将面有惭色：“司马将军高义，我等远不如也。”

“还请钟会将军赐教破罗信之策。”司马懿又再向钟会一揖到地。

钟会得意地放声长笑，司马懿站于一旁，静候他发表高见。

笑了半晌，钟会意气尽发，这才负起双手，傲然对诸将道：“各位，司马将军一直所虑何事？罗信一直所恃何物？两个字便道尽也：雾区。”

众将点头：“钟将军一语中的。”

钟会道：“雾区本是我军所建，现在却变成了于敌有利，于已鸡肋之物，还留着它有何用？不如将它撤去，我大军尽出，罗信孤兵寡将的何以抵挡？必一举可破。”

司马懿不由得与司马昭交换了一个眼神：没想到钟会的应敌之策竟与自己的一样。

众将连连称是：“钟将军道破此中关键。”

“钟会将军所言，正与我相合。”司马懿道：“只可惜撤阵之权并不在我手中，我亦为此劝过主公也。奈何主公不肯听从。不知钟将军对此有何良策？”

钟会笑道：“此事极易。只要我等前线将士联名签署书信一封，上呈主公，信中尽言雾区对我军行动造成诸多损失，请主公为战事计，撤去军师大阵，主公有感我等前线将士殷殷哀求之情，岂有不应允之理？”

司马懿大喜道：“如此可请钟将军拟信，由我等联名签署。若能得破罗信，钟将军当居首功。诸位将军可有异议？”

众将都摇头道：“没有异议，没有异议。”

孙策叫道：“只要能快点出兵杀罗信，不要说让我联名，就是让我把这信抄写一万遍，我也没意见。”

太史慈笑道：“瞧你说的，等你抄完这一万遍，主公都已经一统天下了。”

众将大笑，刚才的不愉快一扫而空。

等钟会拟完了信，呈过来给司马懿签名，司马懿接过信一看，点头赞道：“钟将军写的这信，文情并茂，义理俱佳，更难得的是这一手隶书，笔力惊绝，隐隐有凌云之志。妙哉妙哉！”

钟会也不谦逊，洋洋自得道：“我自幼从我父习练书法，此等区区小事，一蹴而就，不足挂齿。”

司马懿见他信中倍言全军尽受雾区之苦，甚至连同在军营里被罗信袭杀的孙权、庞德、周泰等人也归结为“被罗信趁雾掩杀”，心中暗自笑道：“这小子颠倒起黑白来还真特么的是个人才！”

他提笔签下名字，又转给司马昭与众将签完名字，派出快马以八百里加急文书急报长安。众将事毕，各自回营。

等到众人走尽了，司马懿拍着司马昭的肩说：“昭儿，今天你我父子二人唱的这出红白脸不错，众将很快就心服了。”

“父亲过奖了。”司马昭阴鹜的眼中锋芒一闪道：“只可惜让钟会那小子出了风头，便宜他了。”

他向司马懿道：“此人破敌之策与父亲相同，父亲对他有何看法？”

司马懿在营中来回踱了几步，道：“此子慧质聪敏，精练策数，实在是个人才。只可惜他心大志野，聪明尽露不知收敛，好为生事，在事纵恣，早晚要惹祸端。”

“我一见他那副得瑟样，便觉不爽。这还是个假货，也不知那个原版是不是也如他这么张狂？”司马昭道。

“听说当初黑服军刚刚起势时，每下一城，便派兵于城中四处搜捕名士名将，尽皆杀害。想必那个真正的钟会也早已死在主公的屠刀之下。”司马懿感慨道。

司马昭说：“这件事我也一直觉得纳闷，主公之前如此心狠手辣，不知为何会容留我们父子？父亲可解其意？”

司马懿仰首观天上明月，悠悠道：“理由很简单，此一时，彼一时也。”

“孩儿不解。”司马昭仍然摇头。

“主公当日横掠天下，所向无敌，短时之间便扫平天下九州，意气风发，不可一世。那时他以为天下唾手可得，自然要将各地名士名将全部杀死，以防他们的力量为刘协所用。等到他在荆州中了周瑜与刘协的火计，大败而回，方知天下不是那么容易攻取的，于是开始收拢人心，才会容留你我。此其一也。”

司马昭冷笑道：“哼，没想到刘协与孙权两人倒因此而帮了我们一个大忙。”

司马懿道：“其二便是我们父子比黑服军诸将更有实力。诸葛亮不是傻子，他有罗信这个强敌，又得我们这两把利剑，怎么可能不用。”

“哈！没想到罗信在这件事也帮了我们的忙。那小贼若是知道，只怕会被气死。”司马昭乐道。

……

罗信打了个喷嚏，从睡梦中醒来，清晨的阳光正从营门外照进来。孙尚香与甄姬走进来问道：“罗信，今天打算什么时候去袭营？”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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